他心思縝密,善于從千頭萬緒中撕開案件缺口,危難時刻渾身是膽,打擊犯罪摧枯拉朽;
他刻苦鉆研,謙虛好學,把身邊每一位有一技之長的同事、朋友當師父,博采眾長,迅速從門外漢成長為獨擋一面的“霹靂神探”;
他不忘初心、情牽百姓,把群眾當親人,扶危濟困不遺余力,錚錚鐵漢兼具俠骨柔情,贏得了群眾的愛戴、同事的欽佩和領導的肯定。
他就是邵陽市公安局雙清分局黨委副書記、常務副局長 ——朱頂新。
19年前,一名農(nóng)家子弟帶著30塊錢、一身衣服和一個足球從長沙坐車孤身來到雙清公安分局。作為湖南省公安廳選調(diào)的優(yōu)秀畢業(yè)生,這個到邵陽后身上只剩下4塊錢的窮小子,按照慣例,在基層鍛煉兩年后就可返回長沙的省級大機關工作,前途不可限量。但是誰也沒有想到,這個在邵陽舉目無親的湖南農(nóng)大學農(nóng)的大學生卻從此扎根雙清公安分局,成長為一名藝高膽大的刑偵高手,在邵陽公安戰(zhàn)線寫下了一個又一個傳奇的故事。
朱頂新(中)率隊勘察案發(fā)現(xiàn)場。
召集案情分析會。
心思縝密
同事們都說,朱頂新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。每當辦案陷入僵局,他總是能夠根據(jù)一些不起眼的蛛絲馬跡,撥開迷霧,指明辦案方向。
2015年8月27日,市民劉某報案稱其妻子馬某已失聯(lián)兩天,接警民警開始未引起重視,只當是普通求助。經(jīng)與家屬溝通,經(jīng)驗豐富的朱頂新敏銳地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,立即要求辦案民警調(diào)閱監(jiān)控視頻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25日晚馬某從歌廳唱歌出來上車后,有個人影尾隨上車,在路過十字路口紅綠燈時直行突然變右拐,又突然變回直行,行車軌跡很反常。朱頂新又要求民警圍繞馬某的銀行卡開展調(diào)查,發(fā)現(xiàn)有取款記錄,取款的是一名偽裝男子。至此,朱頂新判斷,馬某被搶劫的可能性大。于是立即成立專案組,展開進一步偵查。
按照“以車找人”的思路,朱頂新指揮民警一路追蹤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犯罪嫌疑人入住長沙某酒店的記錄。但是入住用的是假身份證,無法確認嫌疑人身份。正當大家一籌莫展之際,朱頂新調(diào)看辦理入住手續(xù)的監(jiān)控錄像,該男子拿手機編輯短信一個動作引起了朱頂新的注意,“那么晚了,他還在跟誰聯(lián)系呢?其中必有蹊蹺”。朱頂新立即要求辦案民警找到當時值班的酒店服務員,了解到該男子當時辦了一張酒店會員卡,留下了一個手機號碼。一查,手機號碼也是假身份辦的,而且已經(jīng)停機,案件再次陷入困局。朱頂新帶領偵察員根據(jù)手機號碼展開發(fā)散思維,搜尋關聯(lián)信息,通過大量工作和多種偵查手段,獲得線索,鎖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藏身位置,歷經(jīng)波折最終將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。
在雙清公安分局,辦案民警都稱呼朱頂新為“頂哥”——“頂呱呱的大哥”。刑警大隊民警張竹苗表示,頂哥的辦案思路太神了,別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到,“所以我們辦案子一碰到難題都找他”。
2012年3月1日,三眼井菜市場牛肉攤主王某某被人當場殺傷,經(jīng)搶救無效后死亡。接到報警后,朱頂新率隊現(xiàn)場勘驗、調(diào)查。由于案發(fā)地在菜市場,目擊者流動性大,市場又沒有監(jiān)控,唯一的線索是距離案發(fā)現(xiàn)場50米處的某五金店老板反映:一陌生男子案發(fā)當天在他店里買了一把殺羊刀。但是,沒有關于該男子的任何信息,茫茫人海,去哪里找?
朱頂新根據(jù)五金店老板對嫌犯體貌特征的描述進行了“模擬畫像”,請被害人家人、親友及關系人對照辨認。然而走訪3天無果,調(diào)閱三眼井菜市場附近案發(fā)前后24小時視頻資料,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“模擬畫像”中的男子。朱頂新大膽判斷,犯罪嫌疑人就居住在三眼井市場一帶。通過對居住在三眼井市場附近人員進行拉網(wǎng)式排查,最后鎖定目標,一舉將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。
朱頂新身先士卒抓捕嫌犯。
朱頂新現(xiàn)場指揮
霹靂亮劍
在雙清公安分局,朱頂新分管刑偵已近10年。十年磨一劍,朱頂新錘煉的利器之一就是果斷亮劍打擊犯罪的霹靂手段。什么時候收網(wǎng),怎么收網(wǎng),“他對于時機的把握太準了”,對此,刑警大隊的民警們無不佩服。
2016年9月13日,當?shù)刂赂粠ь^人袁某在高崇山鎮(zhèn)長木村某葡萄園被殺,引發(fā)社會廣泛關注。具體負責偵辦該案的刑警大隊感到壓力山大。通過大量現(xiàn)場調(diào)查走訪,調(diào)看海量視頻,排查出一臺可疑車輛,鎖定了犯罪嫌疑人。“只是懷疑車主楊某及其朋友李某,但是找不到他們作案的動機啊”,張竹苗介紹當時的困惑,“所以我們想請求上級機關支援,通過其他偵查手段再調(diào)查核實一下,以防萬一搞錯對象。”但是時間又這么緊迫,抓還是不抓?
朱頂新通過綜合分析,果斷決策:“立即抓人!”
歸案后,楊某、李某對殺害袁某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。在朱頂新的組織下,從接警到抓獲犯罪嫌疑人順利破案,僅用了52個小時。
不過,朱頂新也有不果斷的一面。“他太冒險了”,雙清公安分局刑警大隊大隊長唐邵力仍然清晰地記得2014年3月30日發(fā)生在大祥區(qū)板橋鄉(xiāng)龍頭村那驚心動魄的一幕。
當天下午17時,有吸毒史的秦某搶劫某珠寶店,駕駛小轎車逃竄的過程中,被朱頂新巧妙布局,引入龍頭村比較偏僻的一條村道上,預先埋伏的民警設置路障將秦某團團圍住。秦某走投無路,負隅頑抗,左手持刀,右手持汽油瓶,揚言要點燃車內(nèi)汽油及爆炸物與民警同歸于盡。當時,狙擊手已經(jīng)就位,可以隨時當場將其擊斃,但是朱頂新“猶豫”了。
“這可能也是我人性的一個弱點吧”,朱頂新回憶說,“一想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將瞬間消失在眼前,有些不忍心,而且我覺得情況可控。”
于是,朱頂新采取了第二套行動方案。先與秦某交談,耐心勸導,觀察其情緒,慢慢接近。半個多小時之后,距離縮小到只有3米左右,秦某突然激動起來,大喊站住,不然要點汽油彈了。僵持了一會兒,朱頂新靈機一動,說:“你煙都熄了,還在抽?”秦不知是計,將汽油瓶子放下、用腿夾住,把煙取下來,低頭看。說時遲,那時快,趁秦低頭之際,朱頂新猛撲上去,與其他民警一起奪下秦某匕首,并將其制服。在拉扯過程中,朱頂新右手小指被割傷,中指和無名指造成骨折。
近20年來,朱頂新勤學苦練,迅速掌握了公安工作的各項業(yè)務技能。
苦其心志
警營歷練近20年,朱頂新各項業(yè)務爐火純青,偵破疑難案件數(shù)十起,親手緝捕故意殺人逃犯40多名,立功受獎是常事,同行們都尊稱他為“神捕”。深圳、長沙等地警方多次挖角。而剛畢業(yè)的時候,他還是一個學農(nóng)的大學生,對公安工作一無所知,他為什么能夠迅速成長呢?
他的秘訣很簡單:“我樂于做一個苦行僧”,這也是朱頂新對自己的一個定位。
他不怕苦了自己,一年四季穿的是制服,生活粗茶淡飯,業(yè)余時間看看書、寫點文章或偶爾踢球。但是對于工作,他的態(tài)度截然相反,那是苛求完美,堅韌不拔。民警張竹苗介紹說,朱頂新作為分管刑偵的副局長,分局一旦有大的案子,“案情沒有明朗之前,他會始終呆在辦公室,不分白天黑夜。”就算沒有案子,周末的時候,有事沒事,“總要坐到辦公室,哪怕是發(fā)呆,也覺得穩(wěn)心。”
朱頂新對下屬的要求也非常嚴格,有些民警開玩笑說,朱頂新還有一個名字“朱磨王”——“磨人”的“磨”。執(zhí)著一念、追求完美的個性,使得朱頂新對8年前發(fā)生在湘桂黔建材城二期內(nèi)的一起命案永遠無法釋懷,他把當年親手繪制的現(xiàn)場勘查記錄放在隨身攜帶的錢包里,時刻激勵自己,一有時間就去當年案發(fā)現(xiàn)場尋找蛛絲馬跡,“那里的一草一木,我太熟悉了”,他反復踏勘已達50多次。
工作中不斷磨礪,然后再帶著問題苦讀,并養(yǎng)成了每天做筆記的習慣,寫下當天的工作內(nèi)容、讀書心得、經(jīng)驗教訓,19年,120多本。同時,他也要求身邊的同事都養(yǎng)成讀書、做筆記的習慣。
朱頂新是雙清公安有名的“頂伢子”,為什么已經(jīng)40出頭,大家還這么稱呼他?“因為頂新就是師父多”。他自己的說法就是:“雙清公安幾百號干警共同培養(yǎng)了我。”
他的師父有法醫(yī)、有派出所長、有技偵專家、有律師……,“任何一個人,只要他有長處,我就拜他為師”。因為他的謙遜好學,師父們也毫不吝嗇,甚至有很多退休的老干警,隔三差五總要來朱頂新的辦公室,看看他的工作狀態(tài),提醒他要注意的一些事項。在日常工作中提供幫助的那就更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
2017年6月18日,租住雙清區(qū)五一南路的唐某在租房內(nèi)被殺后,室友不知所蹤。為追蹤犯罪嫌疑人,朱頂新遠在廣東的“師父”幫他查到了嫌犯接收快遞的一個電話號碼,長沙的“師父”幫他查到了嫌犯在長沙火車站的購票信息,根據(jù)其車票信息,嫌犯在火車上落網(wǎng)。該案發(fā)案后10小時內(nèi)順利告破。
朱頂新耐心向群眾宣傳講解相關安全知識。
朱頂新(左二)率隊開展街頭宣傳,幫助群眾養(yǎng)成防騙慧眼。
不忘初心
朱頂新常常說,做刑偵工作要“懷菩薩心腸、行霹靂手段。”對于刑事犯罪,一定要心狠手辣,而對于受害人,就要更多一些慈悲,“只有體諒到別人生活的難處,才能夠帶著感情把事情做到位。”
2001年,雙清區(qū)市民車某被歹徒殘忍殺害,案發(fā)當天犯罪嫌疑人趙某標、何某爛落網(wǎng),而主謀張某某卻聞風潛逃,一直沒有歸案。死者車某的母親劉某帶著車某留下的僅一歲多的孩子,輾轉(zhuǎn)于北京、長沙、邵陽,不斷上訪。2009年初,擔任副局長不到一年的朱頂新接待了劉某的上訪。可憐的老人衣衫襤褸,由于長時間輾轉(zhuǎn)奔波,顧不上洗澡和換衣服,渾身散發(fā)出酸臭氣味,一進門就是痛哭、喊冤、罵公安,言辭非常難聽。朱頂新沒有氣惱,耐心聽著。“我也是農(nóng)村出來的,要講良心,換個方式想一下,假如她是我親人,我會怎么弄?人家的兒子被殺死了,雖然破了案,但是主犯沒有到案,沒有獲得一分錢的民事賠償”,換位思考的同時,他暗下決心,一定要抓住張某某,為老人伸冤。
此后,劉某每次來上訪,朱頂新總是耐心跟她溝通,慢慢地取得了劉某的信賴。后來,劉某每次來雙清公安分局,總是跟門衛(wèi)說:“我來找我親戚”,親戚就是朱頂新。提到這個事,朱頂新動情地說:“確實,我也把她當親戚看待。”據(jù)其同事介紹說,如果劉某去長沙、北京上訪,“一定要頂哥去才能夠說服她回來”。
在2011年的“清網(wǎng)行動”,在朱頂新的建議下,張某某被雙清公安分局列為 “一號”逃犯,朱頂新自告奮勇地擔負起抓捕的任務。四下深圳,深挖線索打開缺口,歷經(jīng)千難萬險,終于將犯罪嫌疑人張某某捉拿歸案。
此后,家住邵陽縣的劉某還經(jīng)常來看望朱頂新。
對于這樣一名素不相識的貧苦老人,朱頂新付出了一顆真心。對于其他的弱勢群眾,他同樣始終帶著深深的感情,捐助隆回、洞口等地5名貧困學生的過程中還嫌自己做得不夠好、沒有時間更多地關心他們……
工作19年,最大的收獲就是得到了組織、領導的栽培和家人、同事們的支持,因此,朱頂新說得最多的就是感恩:“讓家人、同事、朋友和轄區(qū)群眾過得更好,這就是我人生的意義。”他把德裔美籍作家塞繆爾—烏爾曼著名短文《年輕》作為自己的座右銘,時刻提醒自己珍惜時光,努力工作。